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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5年06月09日 上一版  下一版
夏收记忆
谢云涛
文章字数:1277
  “三夏”到了,在这个“夏收、夏管、夏种”的大忙时节,我对曾经火热的夏收时节充满了念想。
  麦收
  当“算黄算割”的布谷鸟响起时,一场被农人们称之为“龙口夺食”的麦收季节即将来临。过去,麦收时节炊烟袅袅的村庄总会紧张忙碌起来。男女老少纷纷涌向田间地头,挥镰收割的农人身影在麦海中浮现,镰刃掠过的麦茬像旋风层层推进。随着收割的进行,麦田中的麦捆会连成线,从耕地这头延伸到那头。紧张的劳作者顾不得清洗脸上涩涩的汗珠和灰尘,不时抬头看看天上的乌云,瞟一眼太阳有没有“变脸”,大家不怕热,只求晴好天气。
  麦客
  记忆中的麦客,常常手提一个大包,单肩扛着一把镰刀,三五成群,结伴走乡串户。那时候一份土地就能把农人的手脚束缚,一张农村户口就把身份永远限制,麦客也是那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劳务输出的机会。因此,只要报酬合适,麦客们就一头扎进麦地,“克里马擦”便洋洋洒洒地放倒一大片,他们的生活环境都比较艰苦,外出劳作都是为图个肚圆饭饱,再挣些钱回去养家糊口。麦客的走向基本上是穷地方来到富裕地方,高山流向低山。我曾经和家乡的丑哥、大锋哥一块儿做过一天的麦客,当时赚了一块五毛钱,个中滋味一言难尽,但对这个群体的不追求物质享受,只求奉献自我,默默无闻,朴实真诚,让我至今难忘。
  麦机
  这里的“麦机”特指脱粒麦穗用的机器,一般就是12马力柴油机带动脱粒机。在没有“麦机”时候把麦穗变为麦子须经过拆麦捆、摊场、翻场、碾场、扬场、晾晒、装袋等手工若干道工序,获得的麦颗一咬“咯嘣”作响时,咀嚼用汗水换来的成果,劳动便有了幸福的感觉,夏收的劳累便一扫而光……后来有了脱粒机,由于农村没有通电,需要柴油机作动力,成群的劳力抬机器又称为故乡一景,由于乡村没通公路,多达200多公斤的12马力柴油机和百余公斤的脱粒机分别仅有精壮两名劳力运作到各家各户转腾,好劳力自然成为香饽饽颇受人们青睐,弱劳力自然是抬机器重点照顾对象了,到了各家各户,蜂拥而至的麦堆上发码、周转、喂机、杨场、风扇,构成一幅紧张和谐的协奏曲,印象最深的还是到了有杏子的家一饱口福和在柴油机上面的煮洋芋。
  麦拾
  包产到户以前,大人们给生产队收割小麦,农村的中小学都要给学生放上一个周的“忙假”,让娃娃们专门回村捡拾麦穗支援夏收。生产队把几十个娃娃组织起来,由老师或大些的学生带队,一块挨着一块地去捡拾拉运过的麦茬地里的麦穗。当然,给生产队捡拾麦穗有报酬,不是白干。娃娃们头顶烈日,手提竹篮,不怕麦茬扎手扎脚,比赛看谁眼尖手快,看谁拾的麦穗多。每天傍晚,生产队派专人给娃娃们拾的麦穗过秤,根据数量多少记工分或者发钱,一个忙假下来,也能为家里增加少许工分或几块几毛钱,更为重要的是,娃娃们通过参加捡拾麦穗,不仅为实现“颗粒归仓”目标,而且亲身感悟到了“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多年以后我和哥哥相继参加了工作,为了把父母从繁重的收麦工作中解放出来,我们相继购回了电动机和家用脱粒机,现在的农村还出现了更多的小型耕耘机和收割机,文中所述场景也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野,然而我每次回忆起麦收、麦客、麦机和麦拾等情景历历在目,让人不由心生敬佩,他们在我的记忆中永远不会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