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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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过后,漫川关的野菜,数马齿苋长得娇美——胖嫩的茎,肉色红润。它幽居在包谷林里,或平卧,或斜倚,伏地铺散,欣欣然,悠闲自得。
野菜中,马齿苋富有故事。
传说,远古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它们轮流值班,每天,一个出来,一个落下,各司其职,天下太平。后来,十个天阳厌烦了按部就班的生活,“轰”地一声,一齐飞上天空,炙烤大地,晒枯禾苗,人们处在烧烤的日子里。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惊动天庭,神箭手后羿从天而降,来到人间,拉弓搭箭,“嗖嗖”九声,将九个太阳射落,掉入东海里。接着,后羿箭在弦上,准备射出第十箭时,穹空顿然黑了下来,天气变得阴冷,第十个太阳不见了!后羿惊奇,到处搜寻那轮太阳,却怎么也找不着。原来这第十个太阳是太阳中最小的一个,他目睹九个哥哥一个个沉入海底,吓得脸色乌黑,浑身发抖,匆忙藏进一丛茂盛的野菜里。说来奇怪,他一钻进去,这丛野菜立马长高长大了,把小太阳密不透风地遮蔽保护着,直到三天三夜后,小太阳实在闷得慌,才悄悄露脸,探望外面动静,于是,天慢慢亮了。挨了三天三夜寒冷的后羿,觉得人间没有太阳也不行,就把那支箭丢进东海,腾空返回到了天宫。之后,小太阳打听到救自己性命的那丛野菜名叫马齿苋,定要报答它救命之恩。从此,不管阳光如何强烈,照到马齿苋上,它都通体舒畅,蓬蓬勃勃,开出金色的小花朵儿,对着太阳笑。
马齿苋是草本植物,一丛一片,茂茂盛盛,嫩生生,水汪汪,匍匐在熟地里。根白、茎红、叶绿、花黄、籽黑。性耐旱,晒不死,生命力极强,民间称其为“长寿菜”。苏东坡养生膳食中的“长命包子”,即是用马齿苋和韭菜做馅,常吃会延年益寿。
常常,我和妻子去野外散步,遇见马齿苋,总要扯一把择净,握在手中。回家,烧开水焯,再放于水龙头下惊冷,加蒜泥、姜末、香油、精盐、油辣子,简简单单,凉调着吃。或者,撒几颗花椒、一撮蒜粒、一撮姜末、精盐和切碎的干辣子角儿,烧油炝。马齿苋带点酸味儿,食醋轻者,大可不必添醋。也正是本质那点淡淡的酸,彰显出它天然的美味,独特的魅力。凉调的马齿苋,茎儿清脆爽口,叶儿柔软嫩滑,酸酸、辣辣、麻麻,轻轻地咬,发出脆脆甜甜的声音,那种享用美食的过程,不亚于听一场诗歌朗诵会——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马齿苋吃法多样。可以切碎做饺子馅儿、包子馅儿。新鲜的,多放些蒜末、姜末凉调着吃。也可以用它煮鸡蛋汤、豆腐汤或青菜汤。晒干后,和肉一起炒着吃,又是一味。听说北京人还在包谷面里搀和切碎的马齿苋,做玉米粉贴饼子,想想都香。若做成苏东坡的“长命包子”,定会馋死人。马齿苋粥,对人体有很好的滋养作用,能有效地改善皮肤的颜色,使肌肤散发健康的光泽。
马齿苋是一味中草药,我国古典药书中均有记载。它对肠炎、痢疾、尿血、尿道炎、湿疹、皮炎、赤白带下与各种痈肿、疮疖、乳痛、痔疮出血、毒蛇咬伤以及肺结核等症患者,都有疗效,有“天然抗生素”之称。美国科学家小诺曼·塞勒姆认为马齿苋含阿尔法亚麻酸的奥米加—3不饱和脂肪酸,可使血管内皮细胞的血栓素A减少,使血黏度下降,抗凝血脂增多,可预防血栓形成。医生告诉我:常吃马齿苋,有益!
马齿苋虽美味好吃,但它为寒凉之品,脾胃虚弱、腹部受寒引起腹泻的人少吃,最好不吃!贪污祸害国家,贪嘴会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