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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5年12月17日 上一版  下一版
戴云山上的守望
文/图 记者 肖云 余婷
文章字数:2658
  山上气温低,多雾,电视转播人常说,他们生活的地方如同仙境一般。
  戴云山顶,这座孤零零的院落里,电视转播人默默的坚守着。

  在商州城西15里处的戴云山上,有一个红砖围砌的小院,因为占据着这座山的制高点,所以显得格外显眼,这座小院就是商洛广播电视转播台的所在地。
  商洛广播电视转播台成立于1970年,属于三级艰苦站台,是我市唯一一个骨干发射台。该转播台承担中央一套、中央七套、陕西一套、商洛一套电视节目和中国之声、陕西新闻、陕西农村、商洛人民广播电台一、二套调频广播节目,覆盖商州、丹凤、洛南等区县。为了保障群众正常收听收看广播电视,有一群人常年坚守在这座海拔1220米的高山上,他们忍受着物资的匮乏和精神的孤独,将无悔的青春奉献给平凡的岗位。
  责任以秒计算
  因为山高路远,转播台值班实行轮班制,一班4个人值机,平均半个月换一次班。11月17日是上山换班的日子,主任刘晓军一大早去菜市场采购了够两周吃的蔬菜、粮食,再捎上值班的同事,就往山上赶去。天上下着小雨,车子小心翼翼的沿盘旋的小路行驶着,越往高处,气温越低,湿漉漉的雾气也愈加浓重,逐渐封锁了前方的视线,能见度不到5米。这时,山体的拐弯处突然窜出一辆相向而行的农用车,我们的心一紧,而司机却驾轻就熟的停下让道,继续前行。刘晓军笑着和我们聊起了家常,他说自己已在山上呆了20余年,从值机员做起,到现在负责整个台的业务、人员管理及后勤保障。刘晓军坦言,自己一开始就喜欢研究无线电技术,虽然工作和生活环境都非常艰苦,但就是这种纯粹的热爱,让他克服了困难,慢慢适应了高山的生活,并成为台上的业务骨干。
  “机器正常运转就是我们的使命。”刘晓军说,发射机一旦出现故障,省上马上会检测到,而且因故障所担的责任是以秒计算的,所以他们的工作一点也马虎不得。有一次,他从山上轮班下来,刚回到家准备吃饭,就接到山上值机员的电话,称一台机器出现故障,需要马上维修。挂了电话,他连饭都没顾上吃,立即向台领导汇报了情况,并协助联系技术人员与车辆,迅速赶到山上排除故障,避免了重大事故发生。像这样牺牲节假日,处理山上工作的情况对他来说已是司空见惯。当上主任后,刘晓军更忙了,转播台上的各种事务,大到转播设备出现问题,小到灯泡坏了、下水道堵塞、买菜买粮等,全都得他来管,但是他却没有一丝怨言,反而心疼手下的人,害怕他们在山上无聊苦闷,便每周召开生活例会,并定期组织各种比赛,让大家提出想法要求,倾诉心中的烦恼,激发生活热情,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目前,在山上最大的困难就是缺水。”刘晓军说,戴云山海拔1200多米,山顶上没有水源,用水难题一直没法彻底解决。为了解决大家的吃水问题,前两年修了一个蓄水池,积存雨水维持日常生活,但一旦遇到干旱气候,水源就断了,必须得找人从城里运水。刘晓军告诉记者,对他们来说,水比油贵,在做饭、洗漱等用水方面,大家能省则省,非常节约。
  亲如一家人
  48岁的党志斌,在台里工作了26年,属于元老级的员工了。1989年6月,他第一次参加工作,就被分到了位于金陵寺镇熊耳山上的电视转播台,熊耳山海拔近2000米,上山得走2到3个小时。当时台上只有一辆生活车,每半个月负责来山上接职工换一次班,此外的时间,如果要下山采购生活物品,就得步行走到镇上,再搭班车去市里。因为条件艰苦,台里还给每位员工配着手电、登山用的鞋子等劳保用品。“山上的活动范围很小,一出机房走个二三米就是悬崖,很不安全。”好在第二年11月份,转播台就迁到了戴云山,回家干啥都近了,这让老党感到很知足。
  “才搬过来时,机房正在修建,设备也没有装全,没地方住,大家就挤在一起打地铺,那时是冬天,也没有电褥子,山风刮得呼呼响,人躺在地上,冻得直打哆嗦。”老党回忆说,当时吃水都很困难,需要雇请村民从山下担水吃,一天一缸水,就这还要省着吃。但对他来说,这些都不是事儿,因为自己是乡里来的,啥苦都能吃,怕就怕急人、无聊。乐观的老党很会调节心态,在孤单寂寞时,他就告诉自己,年轻就应该多学多练,然后一头扎进工作里,也就不觉得苦了。老党说,多年的工作模式让他养成了五点半起床的习惯,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整个设备先进行预热,然后,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都得盯紧电视、广播设备,还要把机房里显示的相关信息抄写下来,以防止出现故障。“因为机器设备对温度、湿度都有一定的要求,所以半小时得巡机一次,这个过程就要用到摸、闻、听三招,要看温度有没有过高,有没有因机器故障发出的响声,有没有焦糊味。”老党说,这样忙下来,直到半夜1点才能关机。
  “现在的机器性能比较好,以前的电压不稳,忽高忽低,机器也相当老化,发现故障就要及时调试,所以要做好这个工作,电工这方面的东西必须得懂。”老党颇为自豪的说,自己很喜欢这一行,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一些实战经验,有时还能帮朋友修修电视、广播,新来的年轻人有啥不懂的也会问他。因为老党的敬业、热心,同事们都很喜欢他,“大家在一起互相帮助,非常融洽,亲如一家人。”老党告诉记者,他已不记得自己在山上过了多少个年了,高山上的新年,没有大红灯笼,没有鞭炮齐鸣,也没有暖气空调,大家就守着机房,一边烤火,一边监测设备运行,“过得多了,也不是个事儿了。”老党说,几十年过去了,他没有觉得单调,反而喜欢上了山里的生活。
  高山上的青春
  80后的牛亮,阳光帅气中略带些羞涩,年纪轻轻的他,在山上已经呆了快十年了。“我觉得比起老同志,我还算是比较幸运的。”牛亮说,他来了以后,山上的环境已经有很大的改善,只是刚上班时没有单独的住宿楼,大家都住在机房,晚上机器运行的声音很吵,再加上犹如与世隔绝的环境,他经常失眠。但老同志们都像亲人般热情、周到的关心与引导,让他很快就适应了。
  “山上比城里冷多了,前几日城里下雨,这里下雪,冬天很不好过。”牛亮说,记得有一年冬天,雪下得没过了小腿,他和几个同事换班,中午1点就往山下走,出了院墙才发现满山白茫茫一片,下山的路既滑又难分辨,他们三四个人相互搀扶着连滑带滚地前行,直到天黑才走到山脚。“夏天山上缺水,洗不上澡,晚上蚊虫叮的人没法入睡,有时,机房还会钻进蛇等动物。”牛亮告诉记者,受电视台信号干扰,山上的手机信号也不好,有时打个电话还得到处找信号。但年轻的他对这份工作却有着成熟的理解:“什么事都有个取舍,就像我上山过的第一个年,那年三十晚上和几个同事吃着热乎乎的泡面,却很开心,觉得这真是个与众不同的新年。”牛亮说,他安于现在的工作,也喜欢有激情的生活,他喜欢唱歌,还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录歌的软件,没事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唱,他的歌声也为同事增添了更多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