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学时的陈旅

　　调皮的小男孩
　　1983年，一个叫陈旅的男孩出生在丹凤县棣花镇陈家沟。陈旅有一个哥和姐，父母都是农民，父母除了务农，偶尔做一些药材生意外，就是想办法将三个儿女养大成人。陈旅从小调皮捣蛋，父亲的严厉训导、棍棒伺候，给顽皮的陈旅心中挽起了无法解开的硬结，他动辄离家出走，近至棣花村镇的同学家，一藏就是一两天，远至商镇、丹凤、商州同学或亲戚家，一边忙于生计一边又要担忧之中为寻他奔走四方。
　　初中毕业后，陈旅成为一个十足的流浪青年。他一个人行走西安，没有相对稳定营生，便整日闲逛，有一次因为在车上睡着了，被人贩卖到山西黑窑厂，受尽了皮肉之苦和非人折磨，后来在同伴的帮助下有幸逃离。2006年前，在西安一家洗车店打工，期间，因为不小心把客户的一辆车开的碰到树上，因惹了大麻烦，便独自逃离，失去消息，客户打听到陈旅的家里，春节期间撵上门讨要赔款，家里因无力负担，只有说尽了好话让客户安心走人，答应陈旅在外挣下钱了赔付。此后陈旅为避开客户纠缠而被人介绍去陕北打工。光阴似箭，居无定所、颠肺流离的波折生活，一过就是多年，这多年的时光，把曾经的淘气少年、叛逆青年变成了一个游走四方、不思归家的流浪汉。
　　最近的一次离家，是2007年和姐夫在陕北打工，端午节前因为回家收割麦子，收拾行李去车站，上车前，陈旅说忘记带电话了，便折转身回宿舍去取，姐夫因没等到他而独自坐车回家。从此后陈旅再也没回过家。腊月三十，他从银川打电话回来让家里递200元去，父亲说你丢先人哩，人家打工给家里递钱，你问家里要钱，没钱了死去！陈旅在电话中气呼呼地回父亲一句：“我死在外面都不回来了！”电话中立时响起了连串的忙音。2008年年底，在商洛中学当保姆的母亲意外地得到陈旅从银川打来的电话，他问母亲在哪里？一月多少钱？母亲说在商州当保姆，一月三四百元。他说你没事干了，回家给我爸做饭去。母亲说春节回去看看，能不来就不来了。此后陈旅再无音讯。
　　亲人的期盼和思念
　　此后每年春节前后，母亲坐在村口的国道和高速交叉的路口，望着来来往往的车，看着从一辆又一辆车上下来拎着行李回家过年的人群，母亲盼儿的心愈日焦渴。可是一年又一年，母亲的盼望陷入无尽的失望和落空中。四面八方归来的人群，流水般从眼前经过的车辆，都不见儿熟悉的身影和脸庞。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对儿的思念和牵挂，成了母亲晚年生活的主题。母亲流着深痛的泪水意味深长地说：“孩子，不管你在哪里，生活得好不好，我都要找你，等你，直至得到你的消息和你归来的身影！”这些年，母亲托遍了所有熟识的人和亲戚，让他们在全国各地到处打听和传播寻找陈旅的消息，家里陈旅的照片被带走了一张又一张，高高的几摞寻人启事贴遍了亲人熟人足迹遍及的所有城市，但始终没有陈旅的消息。2013年冬，陈旅古稀之年的父亲因心脏病突发，弥留之际，老人痴痴地望着天花板半天不说话，脸上凝重又倔强的表情和那没出口的内心潮涌，是对爱子陈旅无法言说的思念。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父母的教育有千万种，但其中不变的主题是永恒的爱。远方的陈旅，你可知否？你可听见在天之灵的父亲的呼唤和母亲望儿的双眼？世间的痛苦有多种，但生离死别是最深刻最撕扯人心的疼。陈旅，如果你在远方，就回应一声，让母亲了却最沉重的心事；如果你在他乡，就归来一次，让一家人共圆团圆的心愿；如果你在世间的某个角落，就出现一次，让母亲收回望穿的双眼；如果你天涯有知，就来母亲的怀抱，让九泉之下的父亲永远安息！
　　如今陈旅的家，因为沪陕高速、312国道、宁西铁路的拆迁，而住进了交通方便、设备齐全的移民新村，新建的房屋，宽敞明亮，设计合理，已成家的哥姐及母亲都给日日思念的游子陈旅留着，希望有朝一日，亲人陈旅从远方归来，和一家人共享其乐融融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