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毕业第一个工作地就在商州城,1983年到1993年整整十年。期间结识了商洛几乎所有的写作爱好者,包括州城里的四位诗人:黄昏(周刚)、龙泉(郭涛)、野牛角(牛维平)、高桅(任高文)。他们激进活跃,痴迷阅读翻译诗歌与理论。四人合出一本诗集,盛邀我作序。我没有诗歌写作实践,很为难。但我还是鼓了很大的劲,勉强完成任务。可他们不满意,觉得没有“挠到痒处”,就将序言改造了一番,基本没有了我的文风。我说我理解你们这样做,只是请你们印书时不要再打我的名字。结果那本《荒街上的四色猫》出来后一看,序言署名“方·托马斯”!一时成为笑谈。
多年后,在陕西任何一个地方,只要碰见诗人,总有人提起“四色猫”与“方·托马斯”。可见那本诗集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经过时光验证,《荒街上的四色猫》是陕西新诗的重要作品之一,更是商洛新诗的开山之作。我被莫名其妙地卷了进去,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几分得意。
后来《商洛日报》复刊,认识了新招来的诗人慧玮。接着认识了诗人远洲、程玉宇、周知。还见过一次刘知文。到西安后,芦芙荭带着陈仓来拜访我,一看哎呀:才华与容貌反差之大,犹如大雁与红薯之反差!陈仓如今在上海生活得有滋有味,成了中国文坛的新星。但是本土正上升的诗人南书堂,我反倒认识得最晚。不过我很自豪,做了他加入中国作协的介绍人之一。
我写不了诗,但好诗我还是爱读的。常在媒体上,特别是在微信上,看见诗人们激情一来、立马成章、相互传诵,不时雅集于山水名胜之间,吃啊喝啊打情骂俏啊,真是羡慕不已:人生就应该这样!没有诗的人生是单调的人生,没有诗的民族是沉闷的民族,没有诗的爱情是庸俗的爱情,没有诗的朋友是斤斤计较的朋友。我记得上世纪的名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新世纪的名句: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分别概括了理想时代与世俗时代,真是了不起!
所以最后,我期待家乡的诗人们,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来,写出传诵海内、波及世界的经典与名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