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旬农民的泥塑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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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州区腰市镇兴胜村,有这样一位农民,将捏泥巴作为打工之余的爱好,并且从中玩出了门道。经他手捏出的物件,或威风凛凛,或憨态可掬,仿佛复活了一般,而他捏出的十二生肖,更是被邻里啧啧称赞,传为佳话,这位农民就叫薛小宏,如今已年过五旬。
从小,生在农村的薛小宏就比同龄人多了一份灵气,当别的孩子都在上山爬树时,他却喜欢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用树杈在地上画身边的小鸡、小狗。那时,街上经常有摆摊卖老虎画的,一幅画2块8毛钱,薛小宏很喜欢,但家里穷买不起,一到周末,他就坐在画摊对面远远地看,观察老虎的模样、神态,往往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回家后再凭记忆画出来。每看一次,薛小宏对老虎的印象就会加深一点,最后,画出的老虎就像真的一样,非常传神。那个年代还没有通电,但薛小宏像着了魔一样,放学回来就点着煤油灯作画,这一坚持就是好几年,到初中时,他已经把历史书上的画像都画完了。有一年“六一”儿童节,学校举办了一个画展,薛小宏的3幅参展作品:松鹤图、上山虎、包公图,在学校里引起了轰动,学生们都争抢着找他画画。为了多攒一些画纸,薛小宏就和其他同学讲好条件,每画一幅画,换同学两张纸,而他的画,就成了同学家里的装饰。
上山放牛时,薛小宏发现山上一个砖窑边儿的土非常黏,无聊时放在手上捏来捏去,不经意间,就捏出了一个狗娃哨的样子,但就是吹不响,这样捏了三四个之后,终于吹响了。从此之后,薛小宏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始尝试着用泥巴捏各种东西。“农村的娃,整天见猪、牛、鸡、狗,再加上喜欢观察,它们的形象就像刻在心里一样,非常熟悉,因此,我最爱捏的就是动物。”薛小宏说,在捏泥像时,他喜欢随心所欲,找的泥巴有多大,捏出的动物就多大,一般他都是先捏身子,再捏头,捏好后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10天左右就能阴干。“当然,不是什么泥都能捏,最好用塬上的黄胶泥,再用筛子把杂质过滤掉。”在玩泥巴的过程中,薛小宏发现,如果泥里不放东西的话,干了之后容易裂开,他就将梳下来的头发丝绞在泥里,后来,发现放头发丝不好上色,便想到将泥与水、棉花和在一起的办法,这样捏好的泥像就很难裂开了。
“不管什么动物,我只要看一眼都会捏,没见过的动物就在电视里看动物世界。”薛小宏说,只要掌握好动物的神态、肌肉的纹理,捏出来的动物就像活的一样,为了让效果更逼真,他甚至剪下指甲镶在动物的脚趾上。这样下来,一个精心打造的泥像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才能成形,还不包括打磨上色,尺寸小的就更难捏了。薛小宏告诉记者,村里人对他这个绝活都很稀罕,以前每过正月十五时,很多村民会请他捏一对小狗放在门口,这样就寓意家里的钱财不会丢失,也有庙里请他去捏神像。但是这毕竟不能维持生计,初中毕业后,薛小宏就去了西安学习理发,闲时,他还画了几幅画贴在墙上,一些懂画的人看到了,都不相信那是他画的。
最近两三年,薛小宏改行做起了建筑行业,回到阔别几十年的家乡,没活时,他又拾起当年的爱好,玩起了泥巴。在他家中的壁柜上,摆满了形态各异的泥塑作品,有捧着榛果的小松鼠,有神情警觉的细狗,还有正在打鸣的公鸡,在一个纸箱里,记者还见到了薛小宏精心捏制的十二生肖。这么多年来,他发自心底的热爱玩泥巴,虽然看上去不务正业,但这个爱好也为他的生活添加了无穷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