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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7年08月31日 上一版  下一版
翰墨流芳忆伯群
张中山
文章字数:1675
  我市著名书法家何伯群先生,8月6日在西安病逝,年仅74岁。当晚获悉噩耗,辗转反侧,久久难眠。天折良才,令人唏嘘!7月6日,《商洛日报·副刊》刊发了一篇伯群的文章:《挥毫泼墨写人生》。两千多字,笔墨情深,从容淡定,也有一些淡淡的哀情。文章对自己的一生及书法学习创作,全面深情回顾总结,并毫不隐讳地告诉人们自己患了癌症,而且已到晚期。看完伯群的文章,我很震惊,心情久久难平。
  在我的印象中,伯群身体雄健,相貌堂堂,比我强壮得多。今年春节他还给我打电话问候,依然气足声洪,怎么突然罹此大祸!我急切的先给友人张宏运先生打电话,询问伯群情况。宏运说伯群患胰腺癌,在西安住院,但是决意不手术,不化疗,前景堪忧。这就更增加了我的紧迫感。我当即拨了伯群电话,通了,但无人接听。下午再拨,通了,是伯群的声音,但很低沉。他说他在唐都医院,感谢我的牵挂。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勉强说:“伯群,我看到你今天登在商洛报上的文章,希望你坚强,积极治疗,待秋凉点我来看你……”
  挂了电话,心绪烦乱,立坐不安,伯群的形象不断出现在眼前。预感到今天报上的文章将是伯群的绝笔,也是他向朋友们的告别书!7月22日上午伯群托人给我打电话,说他在省美术馆办一次书展,28日开展,邀请我出席观展。可是今年的夏天特别酷热,那几天西安连续多日气温高达40℃多度,我未能成行。现在想来,或许伯群已感到他的生命之火即将息灭,希望能与我最后一晤。我悔恨自己遇事不敏,有负于伯群!遗憾!遗憾!
  我和何伯群先生相识已有30多年了,虽然我时时关注着他的书法事业和在书法界的活动与影响,但是我们之间过从并不多。他给我的感觉只是“敦厚讷言”而已。大约90年代后期他在地区艺术馆办了一次书展,邀我去参观。这时我对他的书法艺术成就才有了更多的了解。展出结束后他到家里来看我,赠我一幅他的展出作品,我们才有了第一次长谈。后来我注意到他在全国书坛声名日隆,深为他而高兴,可是很少见面。我退休后很少外出,但是先后收到伯群托人捎来他的书法作品集,我也只是打电话向他表示感谢,问问他的活动和家庭情况。2014年秋天,伯群打电话说他有事来找我,约定时间我在家恭候他。一天他携一部《洛南文脉书画集》初稿来,说:“请你帮我审阅一下这部书稿,并为书画集写篇序言!”我一听有点愕然。这完全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我说:“伯群老弟,这不行!你知道对书画我完全是外行,这个任务我绝对不敢承担,请你谅解!”他却十分肯定地说:“张局长(几十年他总是这样称呼我),请谁写序,我是认真思考过的。我们特别敬重你的人品才来的,你不能推辞……”他这么一说,让我一时语塞,只好应命。这件事使我深深感到伯群做事很有定力,很执着,不是那种随意卖人情的江湖客,这或许就是他能够结交全国那么多书坛名家的原因吧!2015年初夏他专程给我送来刚出版的《洛南文脉书画集》,并附上他的一幅书法作品和一个红包。说:“送你一幅字,一点辛苦费,请勿见外。”我连忙说:“伯群,我们是君子之交,你的盛情我领了,这幅字就是最好礼品,红包绝不能收,请谅解!”他面色有些凝重了,郑重地说:“很薄气,你不要让,不然我倒心里不安!”说罢便起身告辞!伯群就是这样一位说一不二的汉子,真让我感慨莫名。
  去年他又托人捎来他的《梅月堂文集》,这是一部有500多码的大书,收入他的大部分诗文书画作品及生平资料,很厚重,有分量。我给他打电话示谢。他在电话里说:“我的一生大体都在里面了,请你留念!”现在想来他的这句话,不幸竟成谶言,不禁心酸眼热不能自已了。
  伯群是我区洛南人,出生于经济文化贫瘠的山沟里,没有骄人的学历和家庭背景,完全靠自己勤奋努力成才。他的书法成就自有行家评说,我不敢妄议。但是,他是第一个走出国门的商洛书法艺术名家,他在省内外书坛的影响,结交国内外书法大家之广,至今在商洛尚无人出其右。他堪称商洛地区的一张文化名片,为商洛人民争光不少;他对洛南县及商洛地区的文化艺术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他始终秉持仁厚谦恭的中华传统文化人品格,亦堪为世人垂范!因此,何伯群先生是值得人们永远缅怀的贤者!倘若先生九天有灵应该欣慰而安宁!8月18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