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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0年01月14日 上一版  下一版
雪在飘,头顶上的山鹰在飞
程玉宇
文章字数:997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秦岭南坡重重叠叠的群山,以及沟壑、土塬、河川、村庄顿时一片银装玉砌,满世界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在一个名曰红椿树沟沟垴的一片森林中,红松巨大挺拔亭亭如伞盖一般。就在一堵石岩下的山洞中,蜷缩着一对野山羊母子。小山羊是春天生的,已经有八九个月大了,她在山野里四蹄坚硬,跳石越洞,奔跑如飞,已没有什么天敌可以伤害它了。雪花一片一片的在山洞外飘落,她将小脑袋探出洞外,好奇地想嗅出雪的气味,但鼻翼间所感受的气息,却是一片寒凉。山洞外天地一白,已经有一群野猪在松林下用长嘴和尖牙,象翻地一般在寻找遗落的松籽了。树洞中的那只松鼠探出头来,对着疯狂掠食的邻居,尖锐地大叫一声,以表达它的仇恨。小山羊十分兴奋,就再也在山洞里待不住了,她拼命挣脱母亲的怀抱,钻出狭小的洞口,甩开四蹄,就在松林空地的雪野中奔窜跳跃起来。
  突然,她的头顶上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阴影,一只翼展长达两米的鹰隼,尖锐凄厉地大叫一声,就从雪花纷飞的天空中俯冲了下来,母山羊惊呼一声,几个飞跃奔窜过来。将她的儿子抵到了一片枯草丛中,然后后蹄直立,前蹄腾空直捣,两只牴角如刀剑般耸立,为了护羔,她已作好了与山鹰拼死一搏的准备。那只巨大的山鹰见小山羊已在积雪中失去了踪影,而在猎物出现的地方,一只金刚怒目的老山羊,早已摆出了双蹄蹬鹰的架势。它大吃一惊,一声尖叫,瞬间收拢翅翼冲天而去。在这个冬天里,牧羊人早已下山,放眼秦岭山川河流、四野茫茫已没有什么大型的小兽可以捕猎。而象它那么大的猛禽。抓几只野兔明显小菜一碟,早已激不起它挑战的兴趣。近年来,秦岭南坡早已没有人砍树或者捡柴了,山上的树木和各种植被越来越茂盛,野生动物们没了虎豹、豺狼那些天敌,就像超生游击队一般迅速地繁衍起来,但小兽们也无非是一些山羊、草鹿、野猪、狗獾、狐狸,各种依靠存储橡实、栗子、坚果的鼠类。但近年来在秦岭山中出现了一种灰貂,不但行动敏捷能蹿高伏低,还成了小动物们的天敌,而对于小山羊、草鹿的幼羔,也就不到十几斤重,就成了山鹰那种大型猛禽的最爱。
  小山羊、草鹿的幼羔藏身匿形,早已不见踪影。但搭建在悬崖突兀之下的窝巢里,却有两只小鹰嗷嗷待哺,早已望眼欲穿的等她叼回食物。万般无奈之际,她只得在雪花飘飞的天气里飞翔捕猎,大型的幼兽抓不到,她只得在雪野荒草中抓捕回一只爪郞子鸡和野兔充当幼鹰的食物。
  大秦岭的冬天,雪花飘飞,而正有一只猛禽,伸展开巨大的翅翼在天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