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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0年03月05日 上一版  下一版
春天的味道
李翰儒
文章字数:1627
  唧唧喳喳的鸟鸣,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推窗而望,窗外的几株冬青树间,欢快的鸟儿跳来蹦去。声声鸟鸣,在初春的早晨还带着丝丝寒意。院子周围别的落叶树,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哨兵一样一丝不动。
  几只喜鹊,从对面的山梁上飞了过来,落在了河岸边上落去叶子的金陵槐树的顶端,站在那树枝上晃晃悠悠,让人看见为它将要坠落而担心。晃动了几下,喜鹊们飞了起来,又落在旁边的核桃树枝上,刚才站立的树枝又晃动了几下,回归到了安静的状态,静静地好像又在等待别的鸟儿的光临。
  阳光,从东山洼慢慢爬上山梁,就像金丝网一样向大地铺了过来。照到的地方和没有照到的地方,有着明显的明暗之分。大地上的温度,随着阳光照射的时间的延伸,慢慢地升高,春天里淡淡的寒意,慢慢地在阳光中悄悄地消失了。
  这时候,周围村庄里慢慢地升起了炊烟。那弯弯曲曲的炊烟,在没有风的早晨,沿着上秦川河两岸慢慢地飘舞着,就像一个漫无目的的人,信马由缰地闲游一样,给上秦川的早晨增添了一道风景。过不了一会儿,就会听到女人呼唤孩子和丈夫吃饭的声音。
  上秦川河,已经没有寒冰的影子了,在春风中潺潺而流,沿河两岸的野草,已经改变了枯黄的颜色,变得碧绿。远看虽然山坡上还是没有绿色,但仔细看时,已经不是冬天寒风吹舞的时候那种情景了。土坎上那些迎春花的枝条,已经泛起了翠绿,迎春花苞已经扬起了头额,有几朵花儿按捺不住一个冬天的期待,早早地露出了金黄金黄的脸蛋,惹得蜜蜂也睡不安稳,在这金黄的花朵上开始爬行、采蜜。
  河岸两边的柳树,再也不是那种灰蒙蒙颜色,已经染出了绿意。当你来到那些树下仔细观看的时候,柳芽已经萌动,条条柳枝显得肥胖了许多。柳枝在阳光中摇摇晃晃,显得特别悠闲,就像孕妇在等待婴儿出生时那种瓜熟蒂落前的安详。时不时有那些小麻雀飞来,落在柳条上荡起了秋千,使得初春的河岸有了欢快的感觉。山梁上的松柏树,经过一个寒冬的孕育,开始泛起了翠绿,那些山雀最爱在松柏树间穿梭,当人们走到树下时,只闻雀声鸣,不见影子舞,使人们望天而叹,这个最好隐藏鸟儿的地方,在春天的时候,是听不到松涛荡山川的声音。
  一对白鹭沿着上秦川河翩翩而来,它们边飞边鸣叫着,就像一对夫妇谈论着家里的柴米油盐一些事情一样。时而并排飞翔,时而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当它们飞翔的累了的时候,就会在河岸边的树上休息一会儿,共同落在一棵树上,你望着我,我看着你,那种夫唱妇随的情景,让人们看见都有点羡慕。
  河岸两边的耕田里,绿油油的麦苗,经过太阳的照射沉默了一个冬天,养足了劲向上生长着。特别是麦田边上的蒜苗和葱,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从土壤里悄悄钻了出来,就像小孩害怕大人看见一样,探出头来左右环顾着,在春风的撩拨下,一天一个样的向上窜着翠绿的身姿。山坡上的油菜花,是春天最早光临的花儿了,摇晃着身姿,向人们展示着娇美的容颜。
  春天的阳光照到人们身上暖洋洋的,那些勤快的人们已经开始备耕。吃过早饭的人们,再也在家里坐不住了,早早地拿着工具到耕田里,不是除草,就是翻地,或者给田里送着种植庄稼的肥料,都在匆忙中开始了一年来的劳作。前几天,镇政府通知栽种菊芋的种植户,可以开始春季采挖菊芋了。通知还说现在采挖,先不要冲洗泥土,等到客商来前两天的时候,再通知大家冲洗泥土,这样就不会使菊芋在冲洗泥土之后因保管不好而烂掉,群众就会受到经济损失,所以,采挖菊芋的人们陆陆续续在田里采挖开了。不管是干什么农活的人们,他们边干着农活,边谈论着自己今年的计划,一年之计在于春么!
  有几位踏青的人们走到田里,边和地里干活的人们闲聊,边拿着小刀在没有翻过的耕田里寻找着芨芨菜。一位妇女还将麦田里自己锄掉的芨芨菜捡了出来,给踏青的人们。他们为了感激这位妇女,就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拿出几个苹果,硬塞给那位妇女,让带回家给孩子们吃。
  一阵春风吹来,浓浓的花香,从山坡上的油菜地里沿着山坡上的小路,与迎春花的馨香悄悄地走了下来,迎接着人们的嗅觉,使得人们陶醉在春天的阳光里,使得人们在这个季节里第一次感受着春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