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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0年06月16日 上一版  下一版
麦子熟了
任建志
文章字数:1541
  “三夏”是夏收、夏种和夏管,也是收麦子、种玉米、打麦子的季节。
  这时的田野被“涂”上丰收的金黄,构成一幅幅风景美丽的画卷。
  在麦子成熟的季节,迎着金黄的麦浪,我又一次回到了故乡。最熟悉的记忆是“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是清晨房前屋后大树上布谷鸟悦耳的鸣叫,是村子里升起的袅袅炊烟,是到处弥漫着的粽子的飘香。
  更熟悉的是那弯弯曲曲的乡间泥土小路及路边那绿油油的野草野花。麦子金黄闪闪,杏子熟透了,五月的故乡就包裹在这金色的麦浪中,飘香的粽子里,远处的山,近处的树都绿得那么鲜亮,那么富有生机,故乡水清树荣,山高草盛,在这金黄的麦田点缀下,那么富有生机。我站在田间地畔,回想着当年和家人一起在麦田中抢割麦子的情景。每天早晨我们都起得很早,天还没有大亮,就手提镰刀,腰挎父亲当兵时用的军用水壶,背着的竹背笼里母亲亲手包的香甜可口的粽子,到地里去收割麦子。为了割得快我们基本上都是全家出动,父亲、哥哥在前面弯腰割麦,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在后面割麦捆腰,等到天亮太阳出来的时候,一行行捆好的麦个子摆在地中十分好看,那是我们劳动付出所获得的突出成果。困了,饿了,就坐在麦个子上喝口水,双手捧着粽子吃,或掐一截麦干做成麦哨吹一吹,与空中飞翔的鸟儿应和。中午天气炎热,在家中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儿,常常也是戴着草帽顶着烈日去田间割麦,汗在脸上淌,水在背上流,就在肩上搭一条毛巾擦一擦,也就从那时开始我学会了走镰割麦子,知道了割麦也是一种技术活,割得快、麦茬低、不遗漏那才是把割麦好手。这期间,父亲、哥哥是最辛苦的,父亲性格极严肃,勤俭持家,苦日子过来的人,爱惜每一粒麦穗,只要哥哥割麦子有遗漏,动作稍慢,就批评挨骂,其实我由于技术不熟练疏忽大意,遗漏的麦子最多,但因为我年龄小,更多的是我喜爱读书的缘故,深得父亲的溺爱,父亲从不骂我,故而背憨的总是哥哥,现在想起来还为哥哥鸣不平,只是不敢言语,因为父亲在我们心中是最高大的,是我们最敬爱的人,父亲有不怒自威的尊严。龙口夺食,是马虎不得的。人们常说:家中有粮,心里不慌。又怎么能不下苦功去抢收呢?
  我的故乡山地、坡地比较多,平地、良田少,高低不平,不能用推拉车拉麦子,常常是白天割麦,夕阳西下傍晚时用背笼背,扁担挑往回拿。家里哥哥出力最多,后来腰椎都受到伤害,成了“背锅子”。割麦季节如果遇到“白雨”天气,一般要下三天,下午三点左右看着天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可突然一阵凉风袭来,便是“白雨”来临之际,割麦子的人们便都紧张起来,都忙着把地里没拿回的麦子,压成麦垛快步跑着拿回。拿回来的麦子堆在场里,要及时压成麦垛并用帐子盖上,以防被雨淋湿。每到此时,大家都是紧张而又忙碌的,谁都不愿意好不容易运到场里并晒干了的麦子被雨淋湿,就全家人一齐动手,你运我压,赶雨到来前把一切做到位。可有时偏偏雨来得又快又猛,正压个半截,瓢泼大雨就倾盆而下,人都淋成落汤鸡了,我们还是忙着保护割回来的麦子。等天晴了,将麦垛子揭开晾晒。一家人从早到晚总是忙忙碌碌,母亲,姐姐总是把每顿饭做的香甜可口,我们男人们都是狼吞虎咽。衣服脏了,也顾不上洗。因为收到粮仓的才叫麦子,如果遇到大风、冰雹、好长时间的连阴雨天气,一年的辛苦就算白费了。至于收到场里后的碾、打、晾、晒,也是十分忙碌而辛劳的,往往从割到碾打再到晾晒干入仓大约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如今回到村中,到处弥漫着午饭的清香,家家户户门前的场子里没有了麦垛,没有了镰刀,镰荚,扁担,背笼,这样的场景给人的感觉是淡淡的闲适。
  我不禁想:当麦收不再那么繁琐,当另一种生活方式代替了原始人力耕种劳作时,我们勤劳致富的思维是不能改变的,更应该是与时俱进,发展现代农业。让我们的家乡富起来,让牛羊,瓜果遍地,庄稼丰收,让更多的人都过上更加幸福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