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版阅读请点击:
展开通版
收缩通版
当前版:04版
发布日期:2021年02月27日 上一版  下一版
难忘父亲做的糢糊面
刘宝锋
文章字数:858
  在儿时,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糢糊面,但父亲做的糢糊面却是我的最爱,那味道至今难以忘怀。
  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母亲做的糢糊面总是炒些土豆块,一少半面条,一多半玉米面,基本见不到碗中汤里有一点油珠珠。每次母亲做糢糊面都要给我单独捞一碗清水面,如果按照她的习惯做法,给玉米面倒上水,打成糊,倒进锅里做成的糢糊面,我从来都不吃。
  那个时候,每逢冬季,地里活干不成,人们就上山准备来年的烧柴燃料。整整一个冬天,父亲就和村里人一起上山砍柴。早晨,父亲总是早起,母亲前一天做的模糊面也就成了父亲的早餐。放点油,烧热,放些葱段,再放一小撮辣面,顿时芳香四溢。那个时候,我几乎每天早晨都是在父亲做饭的滋滋声中苏醒,每天早晨都沉浸在这淡淡的香味和辣椒的炝味中。
  我家距学校远,中午又多是不回来吃饭。因此,早上上学前非得吃饱。记得有一次,父亲起得迟一些,眼看就到上学的时间了,父亲还没有给我做好饭,于是我就坐在凳子上,眼巴巴地望着父亲。父亲手忙脚乱地做着,我也若无其事地看着。那一次,到学校时早读都快下了,班主任薛老师狠狠地批评了我。但心里的那份滋润,胃里的那份充实是谁也体会不到的。
  最盼望的是周日,因为到了周日才能和父亲一起去上山砍柴。早上吃过饭,天还没有大亮,村里的叔叔、伯伯相互吆喝着,拉着架子车,冒着寒风向山里进发。走了不到二里地,我就嚷着走不动了,引来叔伯们的大笑。
  于是父亲让我坐在架子车上,拉着我。大概两个多小时,我们才走到目的地。我们放好车子,带上准备好的馒头及砍柴用的工具向大山走去。父亲反复叮嘱我不要去砍树,只让我捡拾人家砍树剩下的树枝,他去刨一些枯死的树桩或树根。差不多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叔伯们和父亲将他们拾的柴用绳捆起来背到山下,然后我们就拉着车回家。回家时,我坐在车上的柴捆上,父亲就拉着车走。
  就这样,一个冬天,房前屋后摞满了柴,足够全家一年的烧柴了。
  现如今,和父亲上山砍柴的那些叔伯们都年龄大了,加上现如今家家户户用上了煤气灶,也早都不去砍柴了。也记不清父亲从什么时候开始再没有炒过模糊面,但那个味道令我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