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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1年08月28日 上一版  下一版
父亲的教诲
时贺新
文章字数:1113
  父亲健在时,时常教导我们姐弟仨做人做事一定要遵纪守法,要勤劳致富。决不能去偷,去抢,而去犯法坐牢。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时,父亲是乡村民办教师。我上小学,大姐二姐上初中,家庭各项开销日渐增大,捉襟见肘。我家住在偏远的农村小镇,母亲不善言辞,更没有经商本钱,办商店开饭馆很不现实,只好想方设法多养猪。
  我念小学二年级的那年秋天,刚从村小学调入镇中学的父亲,打起了师生们“剩饭剩菜”的主意。父亲忙,就让念初中的大姐、二姐负责往回运。学校到家有3公里坑坑洼洼的路,提着脏兮兮的泔水桶,还要走2公里长的主街道,这让我们姐弟怕遇到熟人难为情。清瘦的父亲就教育我们,脏点,苦点,累点,勤劳致富,挣钱正道。贼娃子偷钱财来得快,可犯法坐牢多丢人!
  父亲不忙的时候,每天下午放学后,推着自行车驮着一满桶泔水回家。遇到父亲忙或去县城出差时,俩姐姐就上了“一线”。等到姐姐们去外地上中专后,我递补,直到去邻镇念高中。周末除打扫猪圈,出猪粪外,我们姊妹仨还去土路边、河边捡拾枯树枝,为煮猪食储备柴火。
  烟秆,比麦草耐烧,火旺,中等硬柴。我家地少,不种烤烟,烟秆却也是我家经常烧的柴。贾寨村,距我们村4公里多,家家户户种烤烟。初秋,摘完末茬烟叶,烟农天天忙着烤烟叶,三班倒,连轴转。谁挖烟秆,烟秆归谁。国庆节放假期间,全家人齐上阵,天麻麻亮下地,天擦黑收工。手指头黑黢黢黏黏的,满嘴的涩苦。香皂洗了又洗嘴唇,连刷两次牙,嘴唇牙齿还是苦的,黏的。烟田里暴晒几日,烟秆又干了两三成,架子车一车车拉回家,摊晾在门前的土场上,继续风吹日晒。半月后,麦秸垛旁,多了十架子车的干烟秆垛,一座小柴山。
  一切的一切,只为最大限度降低养猪成本。我家养猪十多年,每年养有四五头300多斤的大肥猪出栏,引来左邻右舍羡慕的目光,啧啧称赞。
  我上大四的那年初冬,不到60的父亲,积劳成疾病逝。弥留之际,父亲反复叮嘱我们姐弟仨要遵纪守法。
  我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法官。
  从此,母亲对父亲原来挂在嘴边的遵纪守法增添了新的注解,担心我在清廉方面大意,犯错误,常以先贤明事理这古朴的方式给我敲警钟。见面时敲,打电话时也敲。
  包拯,成了母亲心中的偶像,有关包拯的戏曲影视剧,母亲百看不厌。每次母亲见到我必定会讲一讲包拯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故事,比小品《粮票的故事》中讲粮票故事的爷爷还执着。母亲常说,国家给咱发的工资,足以够用。想吃啥穿啥,咱用工资买。吃穿差点不丢人,受贿贪污才丢人!
  参加工作十多年来,父亲的教诲,党纪国法,筑成了我人生的廉政防火墙,双保险。小到一条香烟,大到一沓现金,或小或大的各色“心意”,我自觉拒之于千里之外,恪守慎独。
  遵纪守法,既是父母信奉的做人做事原则,也是父亲留给我们姐弟仨的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