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版阅读请点击:
展开通版
收缩通版
当前版:07版
发布日期:2021年12月23日 上一版  下一版
墚上的风
流涛
文章字数:877
  周一早,天还未亮,灯光忽闪,近五千师生在图书楼前的小广场上列队集合。按照惯例,等待举行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
  墚上的风,忽然像一头头龇牙咧嘴的野猪,耸动着脊背,呼啸着狂扑而来,它们打着旋子,吹着哨子,嘶吼着、奔跑着、喘息着、啃咬着、吞噬着、咆哮着。一时间,门窗捶胸顿足,气急败坏;灯杆浑身颤抖,表达愤怒和不满;旗子拼命挣脱旗杆的束缚,声嘶力竭地呼救;而被掀翻的广告牌连跌了几个跟头,被强行拖着和地面摩擦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
  老师们眼见这样疯狂的阵势,毫不退缩,巍然挺立成一道道人墙;学生们相互靠拢,身材单薄者缩紧脖颈,将身子猴成团,气沉丹田,重心下移;旗杆颤颤巍巍,不停地摇摆;花园里几棵大树仅存的叶子被气势汹汹地扯光扯净,光秃秃的枝丫被粗鲁的家伙吹蒙了,傻傻地发愣;可贵的是几棵小树不屈不挠,倔强地挺起脊梁,像张拉满弦的弓。往日地上的纸屑、烟头、树叶、小石子,被驱赶得不知去向。今天的值日生不必再忙乎了,一头头龇牙咧嘴的“野猪”替他们尽了义务。我忽然想起刘邦的《大风歌》,想起了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想起了高尔基的《海燕》,于是在心里不断念叨: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们团结一心,就能应对各种风险和挑战。我还想起了那个关于风的哲学故事:到底是风在动?旗在动?还是心在动?其实嘛,地球就在不断地旋转,大家都在动。
  我开始为墚上村民的家畜担心,勤劳的鸡婆们可能正躲在鸡圈簌簌发抖,懒惰的猪崽被惊扰了一场美梦坐卧不宁,看家的狼狗藏在了主人家的门背后。它们一定很迷茫,不知道这世界上又突然发生了什么灾难和变故?
  主持人意识到了风险。没有什么比生命安全更重要,他当机立断,宣布升旗仪式取消,直奔主题——为优秀学生颁奖。颁奖过程简洁明快,师生有条不紊地迅速撤离。
  这场突如其来的狂风带来了萧瑟,带来了清冷,带来了凛冽,带来了封冻,带来了严寒的冬。
  风终于停止了狂飙和怒号,一切恢复正常,生活学习一如既往。葫芦墚上,人和家禽经受了一场严酷的考验。这场风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也给了我们启示: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只有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正确面对,灵活处置,就没有战胜不了的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