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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3年07月20日 上一版  下一版
故乡的小河
曹矞
文章字数:1748
  在秦岭腹地商洛的大山深处,有我难以忘怀的故乡。贯穿村庄的那条不起眼的小河,给我留下了许多童年时代的美好回忆。
  每次久别回到故乡,见到那里的山河、田野、草木、道路,遇到熟悉的老乡,都感到十分亲切。见到父母亲人,总有说不完的故乡话,诉不完的故乡情。
  故乡的小河总是那样欢乐地流淌,曲曲折折,不屈不挠,勇往直前。仔细倾听那“哗哗啦啦”的河水声音,像是拍手欢迎游子归来的掌声,又像是唱一首没完没了的故乡情歌。它曾经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太多快乐的笑声,给我和小伙伴留下了太多难忘的记忆。
  小河叫靳家河。在童年记忆中,它总是那么亲切可爱。小河昼夜流淌,河水清澈见底,小鱼成群结队游来游去。有的地方河流湍急,浪花飞溅,哗哗作响;有的地方河床较宽,水势缓慢,河面平静,波光粼粼;有的地方遇山阻挡,形成水潭,宛如小湖,一汪碧水。
  故乡的小河,是我和小伙伴童年的乐园。我们常常来到河滩上玩耍,有时追逐打闹做游戏,有时顺风奔跑放风筝,有时一起采花捉蝴蝶,有时河边找片石打水漂……最让我们开心的还是夏天去河里游泳、捕鱼。
  暑假里炎炎夏日的中午,到处都是歇斯底里的蝉鸣声。即使坐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也会让人汗流浃背。奶奶不停地摇着蒲扇,院子里的狗也热得直吐舌头,躺在树荫下一动不动。此时,我们几个小伙伴趁着大人午睡之机偷偷地溜走,跑去河里痛痛快快地游泳。
  我们赤身裸体地跑向一汪绿酒似的清水潭。一边飞快地跑着,一边兴奋地叫喊,就这样享受着每年夏日的游泳之乐。小伙伴们时而狗刨、时而蛙泳、时而仰泳……有时进行游泳比赛,看谁游得最快姿势最好看;有时比赛在水里扎猛子捞河卵石,看谁用时最短;有时憋气练习水性,看谁在水里憋的时间最长;有时在深水区练习踩水,看谁半截身子浮在水面不会下沉……在水里游累了,我们就像乌龟那样跑到沙滩上躺着晒一会太阳,把细沙抹在脸上,涂满全身,做着各种鬼脸,然后嬉笑着跑向清水潭,开始了又一轮游泳比赛。
  我们一玩就玩得忘乎所以了,直到父母或弟妹一遍又一遍喊叫吃午饭了,才恋恋不舍地穿衣服回家。回到家里,父母责骂我们不该下河游泳,埋怨游的时间太长。有时候,我们不听话,父母就用细棍子吓唬我们,佯装抽打,他们总是软硬兼施。父母常说:“夏天经常下暴雨涨洪水,不要觉得这里是大晴天没有事,老山里面下暴雨涨了大洪水,就会把河里的孩子冲走。”有一次,还真让大人给说中了。那天晌午大太阳,小伙伴们和往常一样,在河里游得正高兴,山坡上有人发现河里发洪水了。于是,他们急得大声呼喊,喊叫声响成一片。我们抬头一看小河的上游,只见浊浪翻滚,洪水汹涌而来,吓得我们哇哇大叫惊慌逃窜,有的没来得及拿衣服光着屁股就跑了,有的吓得直哭还得有人拽着一起奔跑。
  记得我上小学四年级时,夏日的一天中午,趁午睡之际,我和几个同学偷偷溜到河里去游泳。只游了一会,就被同学发现告诉给班主任。班主任派几个班干部悄悄去河边,趁我们不注意,把脱在河岸上的衣服抱走了。我们赤身裸体在河边的树林里待了一个多小时,随后,班主任再派人给我们送来衣服,我们胆战心惊地回到学校,班主任非常生气,她大声训斥我们,我们毕恭毕敬地站在教室黑板前“照相”。第二天,我们还在班会课上公开检讨,再次接受了批评教育。
  除了游泳,让小伙伴们开心的事便是到河里去捕鱼。有时我们手拿一根铁丝高高举起,在河里上下来回跑着,每当看到鱼群时,就狠狠地抽打下去,躲避不及的鱼就被打得鱼肚朝天。我们在手腕上用笔画一块手表,用高粱秆做一副眼镜戴着,拿着自制的小鱼竿和鱼饵,神气十足地到河里去钓鱼。钓到鱼,就在河边把鱼收拾干净,再用铁锅烧火放油炸鱼,炸好的焦黄酥脆的鱼很是好吃,但我们还是觉得钓鱼比吃鱼更有乐趣。
  我长大了,尤其是当了老师之后,回想起小时候游泳那些事,才明白了老师和家长的一番良苦用心。
  故乡的小河,故乡的老师,故乡的亲人,都给我和小伙伴的童年上了最生动、最深刻的安全教育课,也使我们增长了许多知识。同时,也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许多乐趣,使我们在享受童年时光中快乐健康地成长。
  故乡的小河,故乡的童年,珍藏了我们许多往事,留下了令人眷念的美好记忆。小河如同一位良师益友,陪伴着我们一起成长。如今,我还是会时不时地想念起小河,何时才能回到故乡去看看你呢?
  故乡的小河啊,你是我们永远美好的记忆,是我们永远怀恋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