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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5年05月17日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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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良师益友
刘逢生
文章字数:1451
  屈超耘先生于公元2024年走完他的人生之路,他走后的这些天里,我常常以泪洗面,先生德高望重,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20世纪80年代,我们两个未曾谋面的人同时调到丹凤县委党史征集研究办公室工作,屈超耘先生任副主任,我是干事。一官一兵,天马行空,因没有办公地方,完全成了我们的两人世界。说一声走,扛起背包就出发,说一声回,各回各家,一天到晚乐此不疲。一段时间后,办公地点有了,人员也增加了,工作搞得有声有色,他晋升为党史办主任,我为副主任。
  屈超耘先生主持党史办工作期间,白天和同志们一起下乡采访,抢救“活”资料;晚上整理回忆录,撰写烈士传,进入他笔耕的另一个世界。他创作的杂文随笔常见于《文汇报》《人民日报海外版》等报刊上。特别是1987年发表在《文汇报》上的《话说暗示学》这篇杂文,获得了一等奖,颇有影响。从1986年开始,西安晚报专门给他开设《寂寞庄杂记》专栏,屈超耘先生拟将在党史办工作期间所写的杂文,编辑出版一本《寂寞庄杂记》。该书出版后,社会反响较大,他顺理成章地当选为陕西省杂文学会常务理事、副会长,且获得“屈老杂”的美称。
  转眼到了1989年,屈超耘先生调到地区文化局工作。我和他在丹凤县委党史办共事6年,为党写信史,为烈士立真传。屈超耘先生知识渊博,文笔极好,他手把手地教我如何写烈士传和给老干部整理回忆录,我写的文章他逐字逐句地认真修改。在他的帮助下,我的文字水平有了质的飞跃。他常说,好文章是反复修改出来的。经他修改的烈士传或回忆录,从不署自己的名字。文章在省内外党史刊物上发表后,所得稿费他分文不取。这不难看出,先生写作不为名也不为利。
  我和先生为征集党史资料,上到大城市,下到山沟野洼,经常在外面就餐,我们实行AA制,有时他抢着付钱,说他工资高。先生一生,仗义疏财,令人敬佩。我和先生相处的时间长了,对他的人品、文品和生活习惯了如指掌,也经常和他开玩笑,给他总结了四句顺口溜:吃饭是以粮为纲,喝酒是野蛮装卸,睡觉脱个精光,半夜起来写文章。这个顺口溜在商洛党史同仁中广为流传。他说,我对他的总结很到位。不难看出先生平易近人,可敬可爱。
  2012年,我计划出版一本散文集,想请屈超耘先生写序,于是先打电话预约。他应允后,我和爱人带着书稿走进“寂寞庄”,受到先生和他夫人的热情接待,大嫂还下厨给我们做了她拿手的饭菜。先生对我们说,他进入暮年之后,眼花了,手颤了,脑子也不活泛了,故停止了正常的写作,特别是再不给别人写序了。但对老友逢生的书序,不仅要写,而且一定要下功夫写好。于是,他漏夜写了《一个认真的人写的一部认真的书》,2000多字,作为序。书出版发行后,读者反映此序写得生动活泼,耐读耐看耐品。先生逝世后,我每看一次他写的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打湿了书页。
  2025年3月,屈超耘先生的女儿,冒着严寒给我送来其父百天他们子女编写的《秋菊一瓣寄相思——父亲逝世纪念集》。屈超耘先生去世后,子女在清理遗物时,发现他收藏了一张报纸,是2017年9月28日的《商洛日报社会特刊》,只因这张报纸刊载有我写的《凝笔重墨写青史——徐海东在商洛》,可见他对我是十分关注和关心的。我拿着他女儿专门送来的纪念集和《商洛日报社会特刊》,情不自禁老泪纵横。
  多亏这位良师益友,在他的指点下,我的散文常见于省市报刊,退休后两本60多万字的散文集公开出版,2017年成为陕西省作协会员,这是对我爱好文字的充分肯定。
  山不老,水长流,常相思,情难已。千言万语无以表达对良师益友屈超耘先生的怀念。我以最虔敬的心为他献上最深切的思念和祝福,愿他在天之灵永享安宁。
  斯人已去,呜呼哀哉,伏惟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