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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7年10月26日 上一版  下一版
乡愁是一壶酒
——读何高峰的《一条街,一些年》
文章字数:1348
  田吉文
  打开飘着墨香的《商洛日报》副刊,读到何高峰先生的美文《一条街,一些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动笔写点啥,是因我的心仿佛也和作者一样回到了那个并不算上是久远的年代,虽然我的经历远没有何老师那样丰富,但是一个共同的话题乡愁记忆,总是在我心里挥之不去。那些年,那条街上的小商店、小饭馆、布店、缝纫铺、汽车站以及架起和亲人沟通桥梁的邮电所等,都勾起了作者无尽的怀念之情,特别是河南师傅做一碗炝锅面的步骤都写得清清楚楚,以至于在30多年后还在家里给妻子“排阔”做炝锅面的手艺,让人食欲大增。在这里非常值得一提的是,作者生活在那个小镇上的时候,我们的国家还处在计划经济的时代,穿的衣服都是先在布店里买布,然后去缝纫店里做衣服,哪像现在这么方便直接是成品。作者选取的布店和缝纫店相连,买了布料就到缝纫店里“量体裁衣”。“店里有一台缝纫机,缝纫机板是泛着亮光的让人觉着温暖的栗色的,缝纫机头是憨憨的有些可爱的朴实的黑色的。店里的裁缝是一位少妇,每次进门,她都坐在那台缝纫机前,头低着、眼睛瞅着、手不停地动着、脚不停地踩着。当然,黑油油的齐耳剪发头照例就抬了起来,一双黑眸子就把一束明亮的柔光闪了过来。大大的脸盘,高高的颧骨,满脸以白皙为底色又有红润在洇漫,纵使一个笑完成了,一双酒窝的涟漪也迟迟不愿离去。一张脸,恰似这一个人。她是大方和热情的,也是妩媚和女人味的。一如她瓷质的声音,是悦耳和动听的,也是有一些乖巧和羞涩的。那是一条黄色的皮尺吗?要丈量我的肩,还要环绕我的腰,还要去测我的胳膊和腿。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那是一双温情的手在给远在他乡的我以温暖,还是一双挑逗的手在给青涩的我以激动和甜美的憧憬”。这一段写得很精彩,作者把缝纫少妇写的活灵活现,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跃然纸上,就像是我们亲临现场看到的一样,尤其是“瞅着”“动着”“踩着”恰到好处地展示了一个普通劳动者的神态,由此就可以看出作者细致入微的洞察力,还有“隔不了多长时间,乘西去的列车,在西安转悠,一切都是熟悉的场景,一切都是亲切的,刚刚经历的过程,哪里会知道,其实人生已经划出一条线,我在线这边,西安在线那边,这条线只会越来越长,就像那一年在西安同学聚会,我才忽然觉得,西安已是一个遥远的记忆,不是仿佛,而果真就是陌生的城市,别人的城”,一种记忆的乡愁让作者不免黯然神伤,在似水流年里,时间去哪儿了?只有回忆才是一种美好常常萦绕在我们的心头。“秋雨蒙蒙,远远的渭河水,一望无垠的关中大地,还有通向我老家的连绵群山,全都在茫茫云烟里。我先是看见丝丝细雨里那一炉熊熊燃烧的火焰吗?还是刚一揭锅那一团突然升腾的蒸气,那是一家卖豆浆油条的摊子,那是一家卖稀饭包子的摊子,那炝锅面呢?那缝纫店呢?我不想再看了,就把眼泪掉下了。多少年过去了,我都在想,我为什么就不能多看一眼小街,再看一眼那些小店。30多年过去了,再也没去过,再也没看过”。这些精彩的段落总是让我流连忘返,爱不释手,也深深的表露出了一位在外漂泊游子那颗滚烫的心。
  好多年前我就是何高峰老师作品的读者,也是追随者,但一直未曾谋面,去年盛夏的一日,终于在老师的引荐下,在鹤城见到了他,一脸笑容和蔼可亲,从开始见面到最后握手道别,始终是把笑容挂在脸上,那天让我也真正理会了什么是文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