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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0年12月17日 上一版  下一版
看似平实却奇崛
——浅谈小说《一棵核桃树》
文章字数:892
  王宏民
  这是散文,又是小说,是篇散文化的小说。文学创作,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搜肠刮肚,穷尽天下丽词佳句,指望用华丽的“词砖”把读者闷倒,结果事与愿违,读者过目即忘;一种行文看似质朴平实,但其深邃的内涵,却让读者如嚼橄榄,回味无穷。张宏运先生的《一棵核桃树》,当属后者。
  播种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一棵核桃树》所展示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理想的破灭过程。老汪儿时因垂涎于劳伯家那棵核桃树王的果实,在他家老房的山墙旁种了一棵核桃树,期冀它将来也能成长为像劳伯家那棵核桃树一样的核桃树王。随着时光的推移,情势的变化,他期望极高的那棵核桃树,却屡屡给他生长出了诸多的难题,他虽然努力地想要化解,逾越过去,但都因种种的“不可能”,看似不得已地自然而然地回避、妥协了,败退下来,最终,忍痛砍伐掉,作了棺材的挡板。
  理想和现实的严重错位,赋予了此文深刻的内涵。这个看似平实的故事告诫人们:一切美好的愿望都要基于客观的基础,同时持之以恒地付诸于实践。老汪希望自己也能培育一棵核桃树王的愿望固然美好,但他忽视了一点: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棵核桃树都可以成为核桃树王的。根据达尔文“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进化论,凡是经过大自然严酷考验存活至今的物种,才是最优秀的物种。劳伯家那棵核桃树之所以能成为核桃树王,是经过了多少天灾人祸的历练,才在众多的核桃树中脱颖而出。老汪因为忽视了这一切,才平添出无穷的烦恼,令旁观者不由莞尔一乐,继而扼腕叹息。
  故事不奇不怪,如同发生在我们邻居家一棵普通的核桃树身上。作者像汩汩流淌的山泉娓娓道来,一路灵动鲜活,兴味盎然。写人状物,栩栩如生,读来如临其境,熟谙亲切,乡野间核桃树的伟岸身姿和核桃树叶的碱味阴凉扑面而来。字里行间充满了张力,看似质朴,实则暗藏着机关,悬念丛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全篇最后寥寥几笔,更让读者的思绪再起波澜,堪称豹尾。将老汪的树王梦破灭后,心中的那种不甘、不服,刻画得活灵活现,跃然纸上。细品这回马的一枪,精妙得令人不由拍案叫绝,继而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自己,联想到你、到他,沉吟思忖,感慨唏嘘。随即揣测了遐想,老王随后还会有什么举动,再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