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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4年07月20日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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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浅山行
李勤安
文章字数:1012
  当一阵阵带着寒气的风吹来时,我只顾享受这难得的清凉,压根儿没意识到是雨来临的前奏。等雨点儿不紧不慢地从天而降,我们只好到巨大的岩石下躲避。
  几声闷雷炸响,几道闪电撕裂厚重的乌云,密集的雨水像鞭子样把草木抽打得东倒西歪,整个群山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如果没点定力,准会被眼前这排山倒海的阵势吓到。
  闷热的天气持续了一个星期,早就盼望着一场大雨浇透干渴的大地,还有被太阳烤得昏沉的众生。终于等来了,真是一场及时雨!
  几个人商定,待雨小点时原路返回,前面的柏油路大部分都在山梁梁上蜿蜒。不过,真的到了和风细雨,有人却不愿意半途而废。毕竟,大伙都是在天气晴朗时走进过南山,雨天山中观景还是第一次。
  对我来说,去年的雪天进山和几个人在漫天飞雪中共白头了一回,这次雨天经历算是小圆满了,自然信心十足,精神抖擞地走在最前面。
  踏着湿漉漉的路没走多久便遇到意外的惊喜。刚刚不知躲到哪里的小鸟在雨幕中一闪而过,留下串串清脆的鸣叫;长长短短的蝉鸣从树林中传出,为了歌唱,这些可爱的小生命竟然不顾风吹雨打。说真的,被雨水淋过的声音犹如天籁,令人难以忘怀。
  雨前还平静的河沟有了响动,只是伸出的树枝交错成一个天然的屏障,把河道盖得严严实实,可以想象水流在石头缝隙间左冲右突的样子。接近水面的树枝不时地颤抖,那是跳跃的浪花在逗弄,或是巴掌大的叶子被积水压垮。
  一只松鼠飞快地从一个树枝跳到另一个树枝,还有只浑身华丽的锦鸡横穿马路,突遇行人,惊叫一声就往茂密的草丛中钻去,速度太快,来不及拍照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路边那丛被雨水滋润的小蘑菇亭亭玉立,清新可爱。一朵朵野花开得更加娇艳,有的花瓣上还挂着细碎的雨点,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蒙蒙细雨,不仅洗刷着树木上的灰尘,同样洗刷着蒙尘的心灵,自然是脚步越走越轻。说笑中有雨水飘进嘴里,无根之水竟然甜丝丝的,没有初下时浓浓的土腥味儿。
  快到山顶,有个小庙,墙角布着几张小网,阴暗处蚕豆大的蟢子注视着自己的天罗地网,发现有猎物落网迅速出击。一旁的亭子倒是个好去处,坐在石凳上小憩一阵,唯有雨声更显天地间的空灵、寂静。如果铺开茶席,青山做伴,煮茶品茗自是一件美事。
  到一个小高峰举目四望,千山万壑静默无语,脚下升起一股股薄纱似的雾气,飘飘洒洒,在山间绕来绕去,如梦幻泡影,人也有了一种腾云驾雾的轻盈。
  山中遇雨,观赏不一样的风景是大机缘,比起往日之行收获更多。风的作用,雨滴乱箭横飞,扑打着脸面,加之高处不胜寒,遂依依不舍走向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