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 右

　　鱼与水是端午
　　两个灵动的比喻。龙舟，一封荡漾在水面的情书

　　夏风在空中颠簸，隐藏紧张不安的踪影
　　呐喊声在鼻翼与喉咙之间，从容行走，波澜不惊
　　赛船人站立码头，收集数千年的鼓声

　　菖蒲以它趾气高扬的劲头，歌颂
　　属于诗人的端午。午后的长安，醉意
　　已在岸上欣欣向荣

　　夕阳落山了。青山低下孩子般满携粽香的头
　　牧羊人静默的神情，堆积在羊群媚笑的脸上

　　给母亲

　　曾因艾草的邀请，我登上秦岭
　　曾因落日的追赶，我蹚过溪水

　　溪水清澈，夏日的果实全都坐落在上面
　　那时，我还怀着北方人对端午偏执的热忱

　　最爱的母亲从这世间消失，我也渐渐有了
　　厌世的情绪
　　——就像这漫山遍野的艾草
　　一生，始终活得辛苦，也被风吹得辛苦
　　吹着吹着，它们也消失了
　　变成了别人门楣上的标尺，或太阳的火焰
　　或时间的爱恨，情仇

　　——就像我们曾经狠狠地无私地爱过
　　但是你，从不接受
　　我们通过沉默、哭泣、匍匐、摇曳
　　甚至连根拔起……诸多的方式
　　再爱你一次